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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的吧,話都放第一章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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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是那種想說什麽做什麽都要想半天,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她心裏迫切的需要自己可以真正走進抖森心裏,她現在太怕了,卻還要表現出一份雲淡風輕的模樣,時間一久,她都覺得自己硬生生得了人格分裂癥。

“唉你對我太過分了”抖森一副受傷的樣子捂住胸口。

溫婉這回是徹徹底底下意識的翻了白眼,伸手敲了一下抖森胸口:“在這樣我打你!”

抖森順勢握住胸口的手,說:“你早上還溫柔著呢,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你對我就這麽粗魯!”

溫婉被弄得哭笑不得,手被抖森按在胸口,握的緊緊的“你怎麽這般賴皮!”

“你看,我只對你賴皮”抖森不愧是好演員,溫婉就眼睜睜的看著抖森的眼神從調戲到無辜天真的瞬間變化。

溫婉看著他,若有所思,心裏想,唔,不愧是名校畢業,不愧能拿獎。

抖森見溫婉失神,握住溫婉的手不由用力一下:“你又在想什麽”

“沒有啊?”溫婉不解。

“你只要一想事就會低頭眼睛也不眨,你看,你現在還低著頭”說著用另一只手端起溫婉的下巴,以此來證可信度。

溫婉這才回神,既然有種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間,這算不算抖森是開始註意她了,有苗頭總是好的,只想盼著日日有風有水有陽光,苗頭長成粗壯的樹,她也就不會這般忐忑無奈了。

“餵,還不放手,前面有人了。”溫婉有些近視,瞇著眼睛向前看了看,前方幾個同事在擺弄道具。

抖森聞言,握得更緊了,對溫婉說:“又不是記者,是你同事”他往前細細的瞅了幾眼,又補充道:“你是我女朋友”

你是我女朋友。

六個字,就像給溫婉打了一記定心劑。

她甜甜的沖著抖森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還有酒窩,瞳仁在眼睛裏轉呀轉,一時間波光流轉。

溫婉是頂著頭皮和抖森牽手走過那群同事身旁,她甚至好像聽到了大家倒吸冷氣的聲音,和無數鋒利的小刀刷刷刷飛在她的身上,不過倒是不痛不癢,溫婉認真的想了想,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與無形,要不然她怎麽會覺得心臟有些承受不了了呢。

“怎麽了?”察覺到溫婉的異樣,抖森問道。但是不待溫婉回答他就又說:“早晚都會被大家知道,早點知道起碼會少些風言風語,你也不用在意,而且來這裏工作的人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要不然那些大腕來此,謠言早就滿天飛了。”

溫婉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抖森和溫婉在樓道口分手,走前還寬慰溫婉:“別怕,大方一點”

溫婉揚眉,這句話母親大人也同她說過,因為年紀小,就一個人出來,母親大人就嫌棄她做事不夠闖蕩,於是日日叮囑。

溫婉來到英國到現在,她想,她如今為止起碼是做到了一半了,她只要再歷練歷練,有朝一日,她有能力將父母接到英國,所有一條龍服務都為父母安排妥當,那個時候她就不會聽到母親說,別怕,大方一點了。

就在兩個人溫存的時候,樓梯上一個人影過來,溫婉一看一身黑的打扮,就算隱約不清,也知道那是大衛了。

“咳”大衛意味不明的咳嗽了一聲。

抖森倒是熱情。張口便來:“早上好”

“你倆讓我一大早上就看到這一幕,我需要緩緩”大衛一副難見的笑臉走過來,打趣道。

“時間長著隨便你怎麽緩。本尼來了?”

“下午再來,他剛通了電話有點事趕不過來。”

“那我先上去了,Vivi我走了”抖森同大衛說完又同溫婉說道。

一旁的大衛還真是開了眼。

再見抖森是臨近下午了,排練到了緊張時期,連午飯都是靠盒飯度過,排練室的大腕雲集,溫婉看誰都眼熟,但是總是叫不出全名,她倒是暗自佩服起這些明星,或許有敬業的成分在裏面,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對藝術所追求的純粹使然。

溫婉跑腿是去送盒飯的,和一個別的組的小姑娘,年齡比她大不了多少,長的明艷,身材修長,一路上對溫婉態度卻並不熱絡,愛搭不理,但是溫婉也不在意,好好工作就行了。

更何況她一心掛記著抖森,溫婉時刻在心裏提醒自己,切勿恃寵而驕不分時宜,她就打算做好自己工作的本份,遠遠看著抖森一眼也就可以了。

“盒飯來了。”溫婉和那個姑娘剛進去,就被異常歡喜的聲音迎接。

溫婉不禁失笑,心想,是餓慘了。

她突然想做飯帶給抖森吃,她們這些工作人員還是有午休時間的,可是一個小時實在不長,如果帶著保溫飯盒,飯菜又不是最新鮮的了。她皺眉想著,也沒想著什麽好的辦法。

“又在亂想什麽。”

她胡思亂想起來眼神都是放空的。

“啊!”溫婉被驚了一下,眼神聚了焦,眼前正是抖森那張熟悉的臉。

“嚇我一跳”

“每天都胡思亂想什麽啊”抖森一邊說著話,一邊接過溫婉身旁那個姑娘遞過來的袋子。

這回不僅身旁小姑娘不可思議的予以側目,就連那堆一起排練的也紛紛看過來,其中有人打笑:“湯姆怎麽突然就搭訕起來了呢”

“那哪是搭訕,沒聽人家用詞嗎”又有人反駁

緊接著兩個女音異口同聲默契十足的神補刀:“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麽…“

……

溫婉胸口一堵。

這是大家排練出來的默契嗎,可憐的是大家說的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她真的無言以對。

抖森一聽,也覺得額頭發漲,一手搭在溫婉肩膀上,迎接眾人目光:“該叫嫂子叫嫂子,叫弟媳的叫弟媳”然後又想來什麽的樣子,從溫婉手裏拿過飯盒,一個個發了起來:“什麽是搭訕,顯然用詞不當”

眾人樂不可支,反倒是身旁的小姑娘卻不停的打量溫婉,可能是目光太過赤裸,溫婉既然感覺到了。

她對抖森溫柔那是對抖森,但是對別人溫柔真要分人,她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打量,她攏了攏頭發,目光清冷,卻迅速轉頭對上了那個姑娘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直視眼睛顯得才有氣場,那個姑娘也沒想到溫婉會瞅過來,便裝作看別處的樣子收回了視線。

溫婉這才淡淡的轉過頭,上前攔住抖森“我還是繼續發我的飯盒,你不要搶我工作呀”

眾人哄笑。

溫婉還隱約聽到有人說:“小姑娘還真是夠能耐,還真把抖森追到手”

盒飯也發完了,收拾的事情就沒有她的事了,抖森吃了幾口,見溫婉要走,就跟過去說:“晚上等我”

溫婉柔柔的嗯了一聲。

☆、來看恐怖片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晚了,本來打算5000+了,還差1000多字,就能5000+了,但是一看時間,想著還是算了,最近打算把前面的再細細的編輯修改以下,大家見諒~

另外記得收藏下作者噢~~~

明天是小年,明天可能會5000+但是也不一定辣,更是更的,而且會有大進展~請期待喲!

溫婉中午沒有午休,一到下午,整個人幾乎是靠打著哈欠過去的,昏昏欲睡。

下午劇院又新來了一波演員,看樣子也都是新人,一腔對戲劇藝術的熱情,走了正常的流程,也就沒溫婉什麽事了。

抖森過來接她的時候,溫婉正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機。

她擡頭的時候正巧抖森走進來,抖森走到她身邊說:“剛剛談了談之前《寇流蘭》的事,來晚了些。”

溫婉好奇的問:“這不是之前演過的戲嗎?”

抖森聳聳肩,然後說“打算回母校演兩場。”

溫婉點點頭,她早就耳聞抖森成名後仍然常會母校,時不時的義演或者演講等等回報以及幫助母校,溫婉對這個回答一點也不驚訝,這就是湯姆希德勒斯頓,就算是來個人同他談論生氣這個問題,他都要用學術的眼光來分析。

“走吧,不是說好要去看電影的嗎?”溫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椅子推進桌子下面,整理了下頭發,開口說道。

“要看什麽?”抖森順勢拉過溫婉的手。

抖森的腿出了名的長,走起路來感覺速度快極了,溫婉的個頭比抖森小了太多,她總覺得自己現在走起路來活脫脫像只企鵝,想到這,溫婉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抖森同她已經走至停車場,見溫婉這麽一樂,抖森別過頭:“笑什麽?”說著還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

溫婉連忙擺手:“我沒笑你,我在笑我自己。”

抖森這才打開車門上車。

溫婉拉過安全帶問道:“我們去看什麽?”

抖森笑著看過來:“我也不知道他那現在有什麽片子,過去看看再說吧。”

溫婉表情有些微妙,心裏想著,原本以為是蓄謀已久,沒想到只是一個一時興起。不過又細細的尋思了一會,才覺得這句話還是能牽引出些話題的。

她說:“朋友開的電影院嗎?”

抖森一邊開車,又一邊將視線看過來,點頭道:“是啊,認識幾年了,最早剛演電影的時候,我就會來他的電影院看自己演的,那個時候演的都是小角色,沒人註意到的,但是我就是喜歡坐在觀眾中間,我那個時候特別想聽到有人註意到我的表演然後議論我,後來時間一久,演的電影也多了,我還是習慣去他的電影院了,有時候自己演的一部電影我可以看上好幾遍,有時人多,有時人少,然後我就偷偷的聽他們說話”說到這裏,抖森轉頭沖溫婉笑了一下。然後他又繼續說道:“我就不斷地反省自己,然後去註意自己一些不足,記下來,一點點的改。”

溫婉認認真真的聽著抖森同她說的話,她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抓住的感覺,明明沒有什麽悲情的故事,但是溫婉還是覺得心酸和心疼,她想如果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他,她坐在他的身邊,告訴他他有多麽大的舞臺魅力,她去陪他走過從最開始的那段時光該有多好。可是偏偏是沒有那樣的好運氣,她本來就年紀小,倘若她要是再晚出生幾年,可能就連機會都沒有了。人是要知足常樂的,但是悲傷春秋也是必不可少,溫婉這樣安慰著自己。

她思索了一陣子,才緩緩的開口:“以前給你寫過好多信,你都沒回過,可能還是運氣不好,你沒有看到,現在想想,你沒看到也好,那麽多信,每封說的話都幾乎一樣,無非是多麽喜歡你,覺得你演的多麽好,要加油,後來我想,這些都是為了求簽名的廢話,特別的唾棄自己。”說到這裏,溫婉停頓了一下,抖森投來目光,只見溫婉調了一下安全帶,她又繼續說:“看唯愛永生的時候,我想這個角色或許和你特別的貼合,我覺得那個角色身上有你的身影。”溫婉突然覺得這麽說有點不對,就嘖了下嘴:“也不是,反正就是覺得那個人再演你的樣子,反正你懂的。”溫婉沖抖森撒嬌一般蹭了蹭抖森的胳膊。

抖森點點頭,沒有立刻說話,但是隨即就用空出來的一只手握住了溫婉的手,這才開口:“我懂得,當初接那個角色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覺得我很多性格和對一些文學的熱愛的這些喜好都可以和角色契合。”

溫婉嫣然一笑:“總覺得像做夢一樣,明明之前我還是坐在熒幕前對著屏幕看著你,你看現在”溫婉說著就揚了揚彼此緊握的手。

抖森沒有言語,只是用力的回握了一下。

他們要去的電影院也在西區,不過坐落的地段更甚繁花,抖森熟門熟路,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後兩個人從停車場處的一個鐵質樓梯走了上去。

“這裏近,而且可以直接通他的辦公室,不過他不一定在。”他的語速快極了,但是溫婉總覺得說的太快還來不及享受充滿磁性的一腔正宗倫敦音就結束了。

抖森的紳士味是骨子裏的,舉手投足間,談吐舉止都是一股子地道的紳士味,他不斷地提醒溫婉小心腳底還細心的攙著溫婉,溫婉整個人都感覺要被抖森暖化了一般。

於她而言,他是太陽,是光,她覺得像做夢,就像是抖森是一陣風,她是隨著那陣風而飛上天空的風箏,等風停了,風箏就會跌落下來,可能會跌落在樹枝上,也可能是荒蕪的空地,又或者是湍急的河流裏。

“要是沒人開,我們就還要走正門。”敲門之前,抖森無奈的搖了搖頭,好看的指節在門上輕輕而禮貌的扣了兩下,突然對溫婉眨了下眼睛,笑的一臉明媚:“要是不在,我們就逃不了電影票了。”

溫婉被他這麽一說,不禁逗樂了。撇嘴:“人家不在,估計就是想讓你去自掏腰包。”

抖森點頭,一副很有可能的樣子。

直到敲了第二次,門才被徐徐打開,裏面瀉出明亮的光線,開門的是一個黑發的男人,穿著藍色的格子襯衣,身材也十分健美,他一見抖森就一拳過去,打到肩膀上:“這麽久沒來,今天怎麽來了。”說話間,溫婉就覺得這個人已經把自己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

“今天沒事就過來。”抖森拉著溫婉,跟在藍格子襯衣的男人身後。

“新交的女朋友?”那人視線再次落在溫婉身上。

“這是Vivi”抖森笑了笑,介紹道,然後又側頭對溫婉道:“這是詹姆斯杜博”

溫婉笑著同詹姆斯寒暄幾句,就安靜的站在抖森身邊。默默的打量著這個辦公室,這間辦公室的風格完全是按照日系的裝修風格來打扮得,尤其是房子裏側那寬大的榻榻米,溫婉心裏想著,躺上去肯定特別的舒服,辦公室整體都是以米白為主,偶爾幾點新鮮的顏色來沖擊下視覺,讓人看著倒是舒暢許多。

“今天有什麽電影?”

“最近大片都上映完了,今天的新片有一個恐怖片,還有一部愛情片,剩下的都是最近這幾天上映沒多久熱播的。”

溫婉聽他說話間,細致的將他打量一遍,感覺年齡看著比抖森大了兩三歲的樣子,休閑的打扮讓人看著也不禁覺得舒服,更何況這個人長了一副好皮囊,成熟又穩重的樣子,她的視線無意識的掃過那人的手表,只是一眼,溫婉就將他歸位到有錢大佬的地位中,那塊表的標志她認識,那表的樣子她也在雜志上見過,江詩丹頓的,一塊表幾輛跑車都下得來。百達翡麗的ref.5002,她當時在雜志看到價格後震驚許久不能自拔,國內雜志報價是1200萬人民幣,但重要的是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人家一年就產兩只。

溫婉看到這,心口一痛,想著要是把拿手表偷來,都夠她養活自己一輩子了,現在卻偏偏被人帶在手腕上談笑風生,這如果是她的手表,她怎麽可能會帶起來,她肯定會把它神一樣的供著,不過話也說回來了,這表她也沒有,況且她也買不起,說到底就是思想的猥褻一下而已。

“恐怖片”溫婉回了神,聽到恐怖片三個字不禁插話。

“你敢看嗎?”抖森聽溫婉開口,笑著看向溫婉。

“敢啊,當然敢。”溫婉答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有人陪著看,她當然敢!

“那就去看恐怖片。”抖森依了溫婉。

詹姆斯打了個哈欠,說話有些吐字不清:“剛從芝加哥回來沒多久,困死了。”

“好了,你去休息,我們去看電影了。”

“平時你來我這都是看自己演的,你今天看別人的我都不習慣 。”詹姆斯搖頭。

抖森同詹姆斯擺了擺手,拉著溫婉就從側門走了。

由於不是假期時間段又不是黃金時間,再加上是恐怖片得緣故,溫婉差點覺得自己包場了,如果不是還有十幾個零零散散的人坐在那裏。但是這種零零散散的坐法和這種昏暗的環境,溫婉也覺得是恐怖片的場景,她同抖森選了最中間,一切穩妥後,溫婉悄悄的問:“你有沒有覺得有人看比沒人看更恐怖?”

抖森被問的一楞:“啊?”

溫婉神經兮兮:“這種環境,這麽點人,如果她們一會都變成鬼呢。”說著溫婉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由得抱起了肩膀。

抖森見溫婉這個樣子,哭笑不得,反問:“你是不是還沒看就開始害怕了。”

溫婉聽抖森這麽說,總覺得面子上折不過去,說害怕就顯得太小家碧玉了,她索性裝作沒聽見,假模假樣的咳了咳,嚴肅的說:“剛剛有些走神,來,我們來看電影。”

抖森:“。。。”

☆、克裏斯提爾深夜造訪

這場電影看的十分盡興,光是血腥場面溫婉就覺得占了半部電影,剩下半部分則是被鬼哭狼嚎,幽影匆匆而籠罩。抖森看起電影是個十分認真的人,比如說他看電影會從頭觀看到尾會註意演員的每一個動作神態,而溫婉則是跳過片頭片尾,忽略背景過渡,哪裏覺得好看,她就專門看哪裏。

雖然眼睛是沒有閉著,但是整場電影,看的溫婉冷汗涔涔,現在電影技術的制作特效,尤其是國外,個頂個的真實細膩,她幾次差點被嚇得尖叫出來,她想,倘若她真的叫出來,那對看電影的來說才叫驚悚。

記得高中時候,溫婉咋咋呼呼,有一次正直炎夏,教室的燈管上密密麻麻的一層小飛蟲,其中還夾雜著各種說不上名字的蟲子,大的小的,只要一擡頭,心裏就能發毛半天,溫婉坐的地勢也特殊,她是特地被老師單拎出來的學生,加了桌子坐在最中間,直直的對著燈管,她本來正一門心思研究函數的極值又畫圖又求導,結果就在做的起勁的時候,巧不巧的就從腦袋頂上掉下來一只蟲子,溫婉記得特別清楚,那蟲子醜的要命,毛茸茸的發綠,溫婉第一反應就是呆住了,什麽動作都沒有,如果不是那個蟲子直直的要撲向她,溫婉打死也不發出慘叫,她眼疾手快的推開凳子,一邊拿課本擋住臉,一邊殺豬一樣的嚎叫響徹了整個樓道。

因為是夏季,她們學校也沒有空調和風扇,每個班都是將門大開,有過堂風吹過來,那感覺比吹空調和風扇都涼快,高三的晚自習都是安靜的要命,自此,溫婉那一尖叫,毫不誇張的整個樓道都聽到了,不說別的班,就拿本班說,也硬是驚嚇到了不少同學,有一半同學以為溫婉見鬼了,因為那個叫聲也和見鬼沒什麽分別了,又有另一半同學覺得,溫婉高考得病了這是在宣洩,後來值周老師走過來看看,幸好值周的是溫婉的數學老師,數學老師見是溫婉倒也沒說什麽,就無可奈何的嘆了嘆氣,背著手走了,從此溫婉的這一叫,別提多出名。

影片的結尾還是血淋淋的,溫婉突然覺得這個導演實在是較真,從開頭到結尾,一直在提醒她這是個恐怖血腥的鬼片,到最後都驚得人身子一抖。最後得畫面是一個吊死的人,血越湧越多,直到染紅了整個畫面,一直到屏幕出現了白色的文字——END,溫婉這才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了座椅上,這一癱坐,溫婉才察覺自己之前是一直都提著氣坐的,她後知後覺的在那想,那這樣坐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低多累啊,自己怎麽就沒發覺呢,溫婉又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又想,坐了這麽久,身子也沒發麻,這也太不科學了。

我跟著抖森一前一後的出了電影院,期間抖森的手機亮了一下,但是也沒見他有什麽舉動,倒是整場電影都一言不發,溫婉沒敢去問,更沒膽子偷瞄,她溫婉是什麽人啊,有時候這人啊好好做自己的夢就好了,省的自作孽自己把自己這個夢驚醒了。她就是想能呆在抖森身邊就可以了,還求什麽呢,

抖森一直沒開口說話,可是溫婉看得出他心情又不好了,雖然他盡量以微微一笑來掩飾,但是也不知道是溫婉敏感,還是他這次掩飾的實在力不從心,連平時演技的十分之一都懶得用上,反正是將溫婉看的心裏一跳一跳的,她努力告訴自己不在多想,就只好在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回想剛剛的電影,回想的多了,她就發現很多畫面她想忘今晚估計都是懸了,她心裏大罵自己是在作死。

“你要送我去哪裏?”溫婉住的旅館已經被抖森一腳油門的錯過了,她戀戀不舍的望著熟悉的旅館名字,終於打破了沈寂。

她想昨天去抖森家住是抖森好心看著天色也晚了,她這才能住的進去,今天也就十點左右,尤其還路過了自己住的旅店,她這說什麽也沒有理由再去抖森家了,她在這方面臉皮還是比較薄的,做人不能不要臉,這個“不要臉”是要把握好度的,她雖然留學英國,但是不少事情上還是很傳統的,她不怕別人怎麽想,要是抖森誤會了,她這不就破壞了自己在抖森心裏的形象不是。

抖森松開油門,但是車速一直居高不下,溫婉瞅了一眼時速,不由得呲牙咧嘴。

“既然過了,那就去我家住吧。”抖森打了轉向,將自己的車窗按下了一點,溫婉不知道是車裏太熱還是他心中太煩躁,她暗暗的嘆了口氣,別過頭,望著窗外的夜色,星光燦爛,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一棟接著一棟,像是一只只哥斯拉,在無數燈光和朦朧月色下,默默的註視著這座城市。

抖森心情不好,這是溫婉自打出了電影院就得出的結論,她一路上也格外的沈默,她覺得這夢越來越虛無縹緲了,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窗外,她想,如果哪一日這夢要是醒了,那她現在就不要去看窗外了,如果記得了路,她真怕自己以後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她現在就仿佛是一只隨波逐流的帆,憑天命了。海風和海浪將它吹到哪裏,那她就在哪裏。

抖森聲音疲乏,但還是時刻展露著紳士本色,他給我倒了杯水,溫開的,透明的玻璃杯將他端杯子的手紋都放大了,溫婉默默的接過,聲音細如蚊吶的說了聲謝謝,因為她瞧著抖森的表情實在是陰晴不定。

抖森摸了摸溫婉的腦袋,聲音疲乏,對她說:“困了就去睡吧”

溫婉了然,踏著拖鞋,就往房間走去,她的房間…哦不,不是她的房間,房間還是抖森的,她今晚只是借宿一晚罷了。

她的房間就在樓下,她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在門縫裏還偷偷的看了一眼抖森,他抄著兜站在客廳中央,溫婉心裏直稱讚男神,這就是她喜歡那麽久的男神,她現在離他這麽近啊,她再次感嘆。

溫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閉著眼睛也沒睡著,數綿羊也沒睡著,更何況溫婉數數的能力根本不行,從一到一百,她能用數一到五十的速度,中間幾乎是跳著去數數,要不然就是無限重覆這一百個數,連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數數能力了。

馬上就要開學了,溫婉想到這裏,就不禁嘆氣,這開了學,還怎麽在Donmar工作,不能在Donmar工作,又怎麽能見到抖森,不過她又轉念一想,也不能天天在抖森面前轉悠,都說小別勝新婚,那她就小別一下好了。

就在溫婉昏昏欲睡間,溫婉總覺得屋外有人再說話,溫婉頓時將露在被子外的腳縮進了被子裏,腦海裏突然蹦出了晚上電影裏的畫面,她想屋外說話的會不會不是人——是鬼啊。

溫婉躲在被子裏自己嚇自己,她瞇著眼睛,想要從門縫裏去辨析屋外是不是有燈光,她多希望屋外有光,那她就不至於這麽害怕了,短短幾分鐘,溫婉悶在被子裏,已經出了一身密密的汗。

她渾身抖得厲害,她一邊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一邊又下意識的去想象畫面,溫婉是在床上想了好久,一鼓作氣的坐起了身子,將被子踢到腳底下,心想被嚇死也不能被悶死啊,要不這死的多憋屈,她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門縫,才發現門外確實有微弱的光洩進來,溫婉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不在半空懸著的感覺,溫婉頭一次覺得是多麽的舒坦。

她放了心,也就不那般害怕了,整個人都回到了人間感受到了溫暖一般,她此時實在太能理解光是多麽喚醒人心的重要性了。

客廳裏說話聲倒是不斷,溫婉躡手躡腳的跑過去偷聽,她想這麽晚抖森家裏來了客人嗎還是在講電話。

事實證明,家裏確實是來了客人,不過如果這個客人願意,那當這個房子的女主人也是可以,溫婉濕了眼眶,心裏酸酸的想。

門外的女聲她熟悉,是克裏斯提爾,她怎麽能忘記啊,抖森喜歡的女人,——她怎麽敢忘記,如果說溫婉是一堵無暇的墻,那麽克裏斯提爾就是貼在墻上的壁畫,只要壁畫在,就永遠不會有人去註意這堵潔白的墻,甚至連誇一句“這墻真白啊都不可能。”無一例外的都會說,“這畫真漂亮”如果不是溫婉本色出演了這堵墻,溫婉估計自己都會選擇後者去誇一句,真漂亮。

她屏息傾聽,胸口悶極了,踹氣都有些困難了。她像床尾坐了坐,她明知道偷聽不好,不是說習慣不好,而是對她覺得自己這種無疑是自虐的行為不好,誰讓最後難受的還是自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總之就是自亂陣腳。

坐在床尾,門外的聲音更加清晰。

溫婉聽到克裏斯提爾歉意的聲音,她都能想象門外是怎麽一番光景,她漂亮的卷如波浪一般的長發,白瓷釉一樣的臉頰,還有神采飛揚的眼神,溫婉一邊心裏翻湧一邊又細細的偷聽。

“我今天本來是要去看電影啦,詹姆斯從芝加哥才回來,我當然要去啦,可是我找不到他送我的那條項鏈,我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我再看手機,都八點半了,就算我去,時間也來不及啦。”她的聲音嬌柔,又聽到她說:“我沒去就沒去啦,反正沒讓你錯過好電影啊,我都說了那個導演拍恐怖片特別有效果,你膽子還沒我大,怎麽樣,是不是嚇到了。”

克裏斯提爾的聲音真好聽,就像是涓涓細流,空靈靈的,明明那般好聽,卻一字一句都順時變成了鋒利的刃,字字珠璣,紮到了溫婉胸口,疼痛難忍。

門外又有聲音:“這麽晚才過來還怕打擾你,我去拿完項鏈就走,我記著上次來你家住,把化妝包落在你家了,項鏈估計在裏面,你沒有把我化妝包扔了吧。”

溫婉見過那個化妝包,就在….她的房間裏,Dior的化妝包,各種大牌的化妝品,什麽雅詩蘭黛海藍之謎,價格不菲。

她那日還為此嚎啕大哭了一場,那個時候她還沒見過克裏斯提爾就知道自己多麽的愚蠢可笑,現在這種感覺愈加強烈,強烈的讓她開始鎮靜起來。

她不知道一會抖森會不會讓克裏斯提爾進來,又或者他進屋來幫她取,她安靜的退到床裏,蓋好被子,卻覺得這被子怎麽變得濕蠕蠕的,一點都不舒服。

抖森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溫婉緊緊的將被子攥在手裏,再松開早已經是褶皺一片,抖森一定是深情的看著克裏斯提爾,要不然,溫婉怎麽覺得抖森說話的聲音那樣溫柔,柔的都可以掐出水。

“化妝包在那個屋子裏。”抖森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說:“算了,我幫你拿吧。”

克裏斯提爾肯定是個行動派,要不然溫婉怎麽就聽到那三寸高跟鞋,囂張跋扈一般,離她越來越近,踩在地板上,聲音篤篤,抖森的客廳裏鋪的都是上好的木質地板,溫婉竟然還有心情去想!——克裏斯提爾的高跟鞋實在太對不起這些地板了,門口的把手擰動開來,溫婉閉上眼睛,身子蜷縮成一枚龍蝦的樣態,她可以感受到客廳洩過來的薄薄的暖黃色的光。

“輕一點。”抖森估計也是沒想到克裏斯提爾速度這般的快,溫婉不知道抖森現在心裏是怎麽想,或許他也會擔心克裏斯提爾吵醒了自己把,或許他最怕的場面就是溫婉睡眼朦朧的被吵起來,就看到克裏斯提爾站在門口的畫面。

克裏斯提爾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壓低了聲音:“你怎麽不早說你金屋藏嬌。”

抖森聲音頗為無奈:“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沖進來了啊”他側身走進來,對克裏斯提爾說:“我去給你拿,你的鞋子太響了。”

溫婉能感覺到抖森從她的腳下走過,走的那般的輕,生怕吵醒她,她緊要牙關,心裏告訴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門被關上的那一剎,溫婉覺得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什麽力氣都沒有了,胸口的石頭倒是越來越沈,仿佛已經變成了仙人球,紮的她五臟六腑都要碎了,她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她怎麽就不知道自己哭了呢,她越擦淚水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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